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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少武 岁月记忆-1966-1976 上部

图录号:89
拍卖信息
拍品名称:
蒋少武 岁月记忆-1966-1976 上部
图录号:
89
年代:
艺术家:
蒋少武
材质:
作品分类:
尺寸:
估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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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交价:
RMB:开通VIP查看价格

HK:311112
USD:39794 GBP:0 EUR:0

拍卖公司:
广州华艺国际
拍卖会名称:
广州嘉德 2007夏季拍卖会
专场名称:
中国油画 雕塑 总成交额:1405.91万元 成交率:59%
拍卖时间:
备注:
声 明:
拍摄时间:1966-1976
质地形式:纸基银盐相纸(手工印制)
制作等级:艺术品收藏级
套件数量:25幅/套
图片尺寸:24英寸
限量编号:5/23
作品包装:专业无酸保存盒,专业无酸保存袋。
图像证史的可能性
“乱世”中的蒋少武与他的视觉见证
伟大的民族以三种手稿撰写自己的传记:行为之书,言词之书与艺术之书。我们只有阅读了其中的两部书,才能理解它们中的任何一部;但是,在这三部书中,唯一值得信赖的便是最后一部书。
(英)约翰.拉斯金1
以个人的血肉之躯无法改变脱缰的历史轨迹,但手中的相机却可铭记下历史。
蒋少武《再现历史回眸往事》2
2006年岁末,我到沈阳拜访了老摄影家蒋少武。十年之间,虽然生逢乱世,但他却用手中的莱卡相机,有意识地记录了那个疯狂年代的疯狂场景,以及活在那场景中的千百万的人们。蒋少武的图像最重要的特质不是镜头中的残酷,恰恰相反,是普通人的生活,是他们的日常面相,让我们得以了解文革的另一面。
  眼前的图像既陌生又熟悉。渐渐的,原先进入蒋家那种平静的表象,在这些往昔的场景面前,竟然完全崩溃。我意识到眼前蒋少武的图像所具有的冲击力,真正的无与伦比,不同凡响,让亲眼目睹者如我辈无话可说。因为,我所看到的是历史,同时又是记忆;是当年的现场,同时又是蒋少武对现场的一种反应与选择。最重要的是,在他的图片中,历史果然成为了视像。
  有一张照片,画面是三个年轻的红卫兵,二女一男,穿着军装,束着武装带,背着军书包,戴着军帽。三人左手拿着“红宝书”(《毛主席语录》),整齐地放在胸前,一脸严肃地地望着远方,背景则是著名的天安门城楼。照片说明拍于1967年5月。这是那个年代的时装,红卫兵的标准装束,也是那个年代的典型形象。我注视着这张图片,心里却想着“图像证史”的可能性问题。
  像这样一张照片,它证实了什幺样的历史?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。911之后,美国作家苏珊.桑塔格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,从伍尔夫一篇发表于1938年的反思战争的文章入手,对图像与真实的关系发表了几乎是她最后的意见。在《他人之痛》中,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作家写道:“有的东西因拍摄而成为真实—对于其它地方的人而言,则是‘新闻’。但是,被经历过的灾难常常可怕就像是它的表征。”在另一处她继续写道:“照片具有结合两个矛盾特征的优势。它们的客观性的凭证是内在具有的。不过它们必然地始终是一个角度。它们是现实的一种纪录—因为照相器材从事的就是纪录。并且它们是目击者—因为在场的人已经拍摄下来了。”4
  我觉得苏珊.桑塔格已经就图像之书与历史的关系给出了某种答案。这个答案有这样几个层次:首先,“因拍摄而成为真实”。也就是说,如果不拍摄,真实就不存在。其次,这个真实本身是一个表征,并让经历过的灾难呈现为“可怕”。再其次,它是在场的,因为目击者就在场,尽管在场也只是一个角度。
  三个年轻的红卫兵,因为摄影家的在场,又因为拍摄,于是,在穿越了三十年的历史云烟之后,它就成为了真实,成为说明三十年前一个典型动作与服饰、典型表情与经历的关于真实的表征。而且,就历史是一种视觉而言,它还成为一种记忆,指向那个特定的年代。
  我怀疑蒋少武的历史意识本来就是视觉化的,历史在他的头脑中原本就具有可视性,否则,他不会如此执着于拍摄,如此投入到现场,而放弃做一个“摄影艺术家”的机会。估且不论什幺叫“摄影艺术”,这个命题是什幺时候、因什幺原因、以何种理由而成立,5恰恰就是“放弃”本身,成就了蒋少武图像证史的伟大事业。
  但是,这张照片的意义还是超越了简单的真实,因为它当中含有一种仪式化的倾向,这个倾向是那个年代的一个自然动作,是政治大环境充分仪式化之后,内化到年轻人身上的一种本能反应。我绝对不怀疑照片中的三个年轻人所呈现的青春意义,而且,在我看来,照片之所以成为那个年代,或者说那个年头,一个重大的视觉象征,正是因为其中的这种本能的、发自内心的、同时又是充分仪式化的青春动作与狂热表情起了作用。
  社会学家布迪厄对摄影发表过议论。也许是职业的关系,他更关心摄影与仪式的关系。在《论摄影》这篇文章中,布迪厄讨论了集体留影这个现象,之后,他接着说:“如果接受涂尔干的说法,节庆的功能是重塑群体并使群体重新获得活力,我们就能够理解摄影为何总是如影随形地与之共同出现,因为摄影提供了让社会生活中的高峰时刻庄严化的方式,在那些时刻,群体神圣地重申了它的整一性。”6
  的确,图像中的三个红卫兵,无一例外都具有“神圣的整一性”。我们还可以注意其中的男青年,他的左手捧着红宝书,放在胸前,右手则叉在了腰上。女青年也是如此,左手动作相同,右手则握拳下垂。这些动作细节说明,他们在面对镜头时,不仅具有“神圣的整一性”,而且还体验到了“高峰时刻的庄严化”。当我们把这些视觉因素归整到一起时,我们惊讶地发现,布迪厄所使用的这几个词,恰恰成为文革年代集体仪式化的疯狂的注脚。现在,是蒋少武本人,通过现场的拍摄,印证了眼前的事实(这个事实现在已经变成视像)所包含的“整一性”与“高峰时刻的庄严化”这幺两个“群体特征”,让布迪厄的解释成为活生生的视觉遗存。
  与布迪厄所指称的“重塑”不同的是,蒋少武并没有机会通过他的作品去做“重塑”的工作,好推动集体的疯狂。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他根本就没有放照片。他只是拍,然后回来冲洗,写上日期和事件,就收藏起来了。没有人知道他在拍什幺,甚至,时间一长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拍了什幺。他不放照片,是一种极其谨慎的自保措施。之所以如此,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陷“乱世”之中,不仅无法改变历史的进程,而且,稍不如意,自己就很可能被“疯狂”吞噬。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生存价值在于纪录,好让乱世成为视像,进而成为历史。小心地活着,然后工作,是他多年的行事方式。很多年以后,在解释自己的生存策略与工作方式时,蒋少武说道:“以个人的血肉之躯无法改变脱缰的历史轨迹,但手中的相机却可铭记下历史。”7他进一步说:“说实话,我不是一个优秀的摄影记者,但我是一个总想给后人留下点念想的摄影记者。照相机正是我达到此目的最有力的工具,它那记录历史,又能形象地再现历史的功能,是其它任何手段都无法比拟的。在拍摄这些照片的现场,我经常激动地念叨:‘谢天谢地,历史给了我如此好的机遇,我得拍下来,留下来...’。如今,每当我翻看这些老照片时,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愉悦感,一种成就感,一种摄影记者的社会责任感。”8
  蒋少武的清醒与理性,尤其是他对生存策略的选择,说明摄影在布迪厄所讨论的功能之外,还有另一个功能,那就是“图像证史”。严格来说,“图像证史”和把摄影视为一种“仪式”仍然是有差别的。
  难怪蒋少武会激动,因为他幸运地在场了,所以他是目击者。又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所以他能够从容地拍摄。结果,他成就了第四部书,图像之书。无意中他发展了拉斯金的说法,是第四部书,图像之书,而不是第三部书,艺术之书,成为唯一值得信赖的最后一部书。
蒋少武 (1932—) 1947年参加革命,曾在辽东日报、新华社东北总分社工作。1954年调辽宁日报作见习记者、助理记者、记者、摄影部主任、编委工作,在1960年全国第三次文代会上,当选为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.长期担任辽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、中国新闻摄影学会常务理事、学术部副主任、辽宁新闻摄影学会会长。曾是三届(1978-1993)辽宁省政协委员、在全国首次新闻职称评审中(北京全国评审委员会)被评为高级记者.首批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。2002年6月,中共辽宁日报党委会、辽宁日报编委会授予蒋少武“终身记者”荣誉称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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